Wednesday 3 April 2013

花似雾中看香港,说说“占领中环”

作者:蒙克

港澳办主任王光亚说过:“香港是一本难读的书”。据说连香港前任特首曾阴权听后都表示有同感。想必占领中环的抗议以及其他情绪宣泄对他们来说,同样“难读”。我把在香港短期逗留后的不能算解读的观感写出来,只能算雾里看花。



香港公共交通便利,商业发达,服务便利,整个城市繁忙高效,自不必说,“东方明珠”当之无愧。香港繁华地段的免费公厕随处可见,在英国住久了,初到香港,进厕所前都要习惯性地掏出几枚硬币,准备付费。在伦敦车站公厕,我亲眼见过两次有人实在没有硬币,突门入厕就急,最后遭到警察“法办”的情况。

另外香港的拥挤和缺乏空间给我印象至深。坐在被当地人称为“叮当”的有轨电车上,看着繁忙的街道,我不禁想到,在人类进化过程中,假若万一阴差阳错,没有成了直立人,而是和其他物种一样四足爬行,香港更会不止拥挤到啥程度。当然也只有在香港才会有如此荒诞的联想,但也正是因为亲历了香港见缝插针的公共空间,也才能理解香港人“占领中环”是有何种影响的抗议姿态。


就占领公共场所抗议而言,几万人占领中环这个香港的经济政治枢纽地带,其效果恐怕抵得上1989年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占据天安门广场和附近的六部口,南池子。



我在香港待过几个周末,都看到周末放假的菲佣在中环诸如天桥,人行道和公园等公共空间聚会,黑压压一片,到处是外籍佣工,三五成群,或聚餐,或聊天。那阵势就像在城市里搞大规模野营拉练的休息,让我想起小时候看的革命电影(《战上海》):上海解放后第一天清晨,市民开门一看,惊讶地发现外面街道上满是安静露宿的解放军战士。



这些外籍佣工倒也有电影中解放军那种“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劲头:那么多人聚集在公共场合,到没觉得她们特别喧哗,也没有看到到处乱扔的杂物。外籍佣工在港居留权问题上受到歧视性待遇,联合国有关委员会还为此发出谴责,这些外佣在虽然每个周末也“占领”中环,但她们并没有抗议。



北京开两会期间,我在中环码头附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两、三顶帐篷,还有“占领中环”的标语,估计是2011年香港相应美国“占领华尔街”反资本主义抗议运动的残余。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香港和美欧法制国家一样,这种占领公共空间的和平抗议活动的空间往往很小。



新一轮“占领中环”运动的发起者说,占领中环旨在为实现特首普选向当局施压。香港有评论把争取选举自由的议题同社会公正的相联系,说实现普选,可以加大市民发言权,能平衡大财团和房地产商的势力,改善民生。从旁观者角度看,选举自由同包括劳工权益在内的社会公平是不同的两个话题,起码二者的联系并没有反映在过去香港经济繁荣的历史过程中。



有统计说,去年(2012)香港百万富翁增加了14%,超过了60万人。另一方面,香港70%的居民认为他们生活得非常痛苦,主要原因是高楼价,缺乏空间,生活紧张,缺乏劳工权利,通胀,失业。《金融时报》评论说,香港成了中产阶级向下流动的所谓“下流社会”,意即一边穷人增多,另外一边富豪增多,中产阶级在贫富差距加大的过程中消失。



或许因为有这种中产阶级“贫困化”的趋势,才有了中产阶级要求政治代表的诉求同工会改善工人待遇的诉求合流。此次占领中环运动的规模或许可以反映出究竟多少香港市民认为普选特首能够解决他们面临的主要问题,高房价、通胀和高失业率问题。



从香港媒体的一些评论看,似乎令香港人感到焦虑的问题都是些非民众抗议或者哪个特首(委派的或普选的)能够解决的大问题。政治上的问题是香港主权移交后实行的“一国两制”,中国内地那一“制”如何发展,西化与否?经济上有,香港的人均GDP是内地的6-7倍这个差距随着中国经济迅猛发展而不断缩小,香港如何应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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